有朋自遠方來稷山,倘若品嘗美味或饋贈禮品時,有人隨口就說:“嘗嘗稷山麻花,很好吃!與眾不同!”凡是品嘗過稷山麻花的外地人,都說麻花香酥好吃,味道不一般。
稷山麻花咸淡適中,味道大抵相似,有人贊嘆這就是獨有的“稷山味”。改革開放以來,許多稷山人空手召喚幾個隨從,到全國各地選好落腳點后,買口大鍋,買上幾桶油幾袋面,麻花店就算開張了。稷山麻花市場很火,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個煮麻花大軍,走南闖北。
稷山麻花起源于北魏時期,后來傳入宮廷,再流入民間,千余年來不斷改進工藝,較宮廷麻花已大相徑庭。稷山麻花之所以獨樹一幟,出類拔萃,源于稷山是農耕始祖后稷的故里,是農耕文明發祥地,是面食文化的發源地。在道光年間,由稷山縣勛重村的趙泰來開設的“隆盛亨”糧油店,兼營自制的麻花。
這家百年老店,最紅火的時候,在5省13縣均有分店。在稷山的一家博物館里,還能見到流傳下來的票號、字據、賬簿、石碾、籃斗、招牌、籮子、方斗、大秤等一些珍貴遺存,它們的傳承給老一輩晉南人留下了深深的記憶。
麻花看似簡單,其實難做。做不好的麻花,就像沒蒸熟的饃,色形香俱損;若要搓到位、發酵好、油溫合適,出鍋的麻花能口齒留香。稷山麻花堅守做麻花的老規矩,嚴格選料,以晉南優質小麥頭籮面為主料,以椒葉、芝麻等為輔料,把和好的面反復揉搓,均揪面節,擦油臥缸,扭股成型,入鍋油炸,翻撥整形。新一代傳承者師祖而不泥古,在繼承傳統中發揚。
稷山人愛吃麻花也是愛到一定程度,吃羊肉泡愛煮麻花,羊湯煮麻花,海參也不如。用開水泡麻花是“扭股子(土話)泡饃,好吃沒死活”;有人拿蔥嚼著麻花,那是“麻花就蔥,家底吃窮”;過年吃麻花時,祝福親朋“麻花一咬財運開,麻花一吃鴻運來”“常年吃麻花,福氣到咱家”;臘月二十三,若沒有糖瓜獻灶王爺,就用麻花祭拜,口中念叨“麻花獻灶爺,上天說好話”;誰要是不合時宜,便說“麻花做井繩,到死吊不上”,抬手動腳都要把麻花掛在口中。
在鄉下,你會遇見老爺爺、老奶奶摟著小孫子唱著歌謠:“后稷故里麻花香,人人見了口水長。男娃吃了長成龍,女娃吃了變成鳳。”稷山流傳的“四香甜”:“大紅棗、棗花蜜,稷山麻花圓鍋盔。”少不了麻花。以及老話“玫瑰香,桂花香,不如稷山的麻花香”。論麻花名氣之廣,與稷山棗不差上下。
地方名產更像一位俏佳人,在話別后還讓人經常掛念著。其實,天下的美食大多是無意之作;被那些胸懷大志的有心人記住,潛心琢磨,慢慢就成了一道獨特的地方名產。這要照魯迅先生講的“其實地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”,就是天下本來沒有地方名產,只是把美食做精了,才有了地方名產。稷邑先祖們何嘗不是經過千萬次的“揉搓”,才揉出金字招牌。
面對著黃燦燦、亮晶晶、形如繩頭、狀如藤條的稷山麻花,無論親人團聚還是逢年過節,無論招待貴客還是饋贈親朋,它都是天長地久的誘人美食。倘若用蔥辣子香菜調一盤“霸王菜”,或是一碟蘿卜絲,品一根稷山麻花,喝幾杯溫熱的稷王山下獨有的柿子酒,且吃且聊,充滿黃土高原的民間煙火氣息,那是多么散淡多么快樂的生活。
稷山麻花以其悠久歷史,一路搖曳著走來,給予哺育它的故土豐厚回報,成為稷山一張亮麗的名片。它正煥發出蓬勃生機,充滿著時代活力,帶著一份濃濃的棗鄉之情,走向異地他鄉。